让南蛮新一代的将士知道,卫家军并不是无懈可击的堡垒。
“伊河部落几乎每年都在内战,”卫老侯爷目光中似有寒铁光,“此次秘而不发,必有蹊跷。”
南蛮北蛮,在大周人的印象中一直是张扬外露,不知含蓄的异族。
就像是未经教化的野兽,虽有蛮力,却不懂谋略,直白粗暴。
“博衍,知道这次我们错在哪里吗?”卫老侯爷沉声问道。
卫家军从未吃过败仗,战无不胜带来的除了举世无双的士气,还有随之衍生的缺陷。
卫博衍也很自责,沉声道:“傲慢。”
让二十人潜入一座城池还不算大错,忽视南蛮部落的权力交接就是致命的疏忽。
萧向安和白员外听得心有戚戚然,暗夜军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自诩以清君侧、整顿朝纲为己任,虽身在南疆,却心在朝堂。
若不是始终未能重视南蛮,怎么会发觉不到伊河部落的异动。
傅县令将百姓疏散后,也赶来了镇远侯府,此刻满心都是大难不死的庆幸。
听着伊河部落的恶毒计划,傅县令看穆歆的眼神就像在看菩萨转世,要不是现在形势太过严峻,恨不得就地烧香拜拜。
差一点,他的为官之路就走到了尽头。
而其他人却没有傅县令的好心情,云城是因为穆歆逃过一劫,其他四个州怕是难逃一劫。
陵州、南山州、坞州和狄州的伤亡传来时,就连傅县令的神色都沉重起来。
敌人隐藏在水下,借助莲花灯的掩护靠近毫无防备的百姓,再暴起杀人。
因事出突然,人群又密集地挤在河边,落水、摔倒被踩踏的人比被南蛮人杀的更多。
伤亡最多的坞州,亡者有两百余人,受伤者更是高达一千多人。
城内哭声一片,医馆忙得团团转,坞州刺史急得一晚上长了好几个燎泡。
没受到袭击的州县百姓也惶惶不安,街上行人少了大半,生怕南蛮要打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