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貔貅是上古神兽,你们却是活在当下的肉体凡胎。”穆歆继续道,“佛寺道观的税役蠲免权不会持续太久了。”
“怀虚道长我是肯定会收拾的,也有办法让你当上国师。”
“至于能不能坐得安稳,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穆歆最初选中了善方丈,就是看中他有非常强烈的世俗欲念,却能控制自己不越界。而腰缠万贯的人,才是最容易妥协和控制的。
若是两手空空,随时都有可能不顾一切或剑走偏锋。
反而是大佛寺这样光纯金打造的佛像都有几十个的大户人家,最懂得审时度势,做出合适的选择。
至于道家,穆歆心里是有些遗憾的,静舒道长不敢冒险,京中其他道士又以怀虚道长为尊,注定不能为她所用。
了善方丈第一次平心静心地思考起穆歆说的话,能稳坐大佛寺方丈二十年,绝不是愚钝之人。
他想到穆歆与太子的密切关系,父亲穆正清又曾任户部尚书。她说朝廷会收回税役蠲免权,很有可能是真话。
穆歆见了善方丈不再装模作样,猜到对方在斟酌得失,也不催促,慢悠悠地敲着木鱼。
她不想忙活半天,最后还得手刃大和尚。
直到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了善方丈才开口问:“什么时机?”
穆歆打了个哈欠:“不出意外的话,是秋猎那三日。”
自从怀虚道长上位以来,每年秋猎的日子都由他来占卜。
怀虚道长在国师府日夜难安,必然会向文岳霖求救。只要文岳霖还有后手,就不会放过秋猎的机会。
穆歆很想看看,文岳霖能否预测到:山林猎场,是她的主场。
却说另一边,褚承瑜回到武王府后,越想越气。
明明穆氏兄妹就在强词夺理,满口胡言,他居然没有当场反驳回去,硬是让长公主救了二人的狗命。
可恶!
褚承瑜在屋内练了一个辰时的猛虎刀法,将碍眼的摆设全都当成穆氏兄妹给劈成渣。
结束后也不让人收拾,硬是在废墟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