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霖走到今天这一步,奉行的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懦弱的母亲,明明应该是当家主母,只因为嫁入文家前订过亲,就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处处忍让,说话都不敢大声。
害得她明明是文府嫡女,却受尽祖母和几位姨娘的磋磨,活得连文岳霖身边的大丫鬟都不如。
每次她和哥哥想要抗争,母亲就哭着会劝他们忍下来,只为了获得文胜泫的一点好脸色。
实际上,外祖家半点不比文氏弱,文家母子只是拿捏住周氏软弱的性子,才肆意践踏。
哥哥不堪忍受,早早投身军营。
文岳霖无法逃离,只能日复一日地活在母亲的哭诉和他人的欺辱下,才会轻易就被褚承安哄得死心塌地。
所以,回到九岁时,文岳霖明知母亲会被心比天高的兰姨娘毒死,也没有制止。
她一生凄苦,周氏罪无可恕。
十岁的文岳霖,眼睁睁看着母亲一脸讨好地吃下文大小姐送来的燕窝,慢慢地毒发,症状与风寒几乎一样。
文岳霖在母亲卧床的第一天,就写信给外祖父求助,最终大舅舅亲自来扬州,查出了兰姨娘母女的罪行。
兰姨娘被杖毙,一直在她面前摆着长姐架势的文大小姐,也自食恶果被绞了头发送进家庙。
而周氏因为中毒太深,医治不及,在无尽的悔恨中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陪在身侧的文岳霖,觉得自己胸腔中的一部分,也随之逝去。
“霖儿,你在想什么?”褚承佑担忧地揽住文岳霖,“自从见过慕容离后,你就一言不发。”
文岳霖看向崇灵公主:“殿下,你太小看慕容离了。”
“他不过是个被抛弃在南疆的孽种,有何可惧?”崇灵公主颈间还有上次被慕容离掐过的淤痕,出门都要用脂粉遮掩住。
她上次在自己的公主府,被慕容离压制住,大失颜面,恨不能直接手刃该死的北蛮孽种。
褚承佑相对冷静许多:“姐姐,先让霖儿说。”
“在兵临城下的北蛮铁骑,就有慕容离。”文岳霖有自己的打算,说一半留一半。
反正自相识以来,她应对褚承佑种种好奇的说辞,都是归结于有预兆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