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灵的儿子还在慕容离手上,也不知这两个蠢货是怎么想的。居然以为靠一些小恩小惠,就能收服段鼎为己所用。”
“北蛮人的确很容易内斗,面对大周时,立场却比朝堂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更加坚定。”
穆歆客观地说:“也怪不了崇灵公主,谁让段鼎在慕容建元的时候,背叛得那么轻易。”
“再加上慕容离行事百无禁忌,的确很容易惹怒别人。”
“他们在与虎谋皮。”长公主琥珀色的瞳孔中跳跃着锐利的火焰。
“请神容易送神难,北蛮人就是践踏一切的强盗,褚承佑他能靠什么再将人赶出去?”
“再向西域三十六国卖一遍大周吗?”
穆歆能清晰看到长公主对崇灵公主和褚承佑的失望和心寒,只是很难感同身受。
毕竟她不是褚家人,随时可以抽离个人的情感倾向,客观地看待问题。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褚承佑不是第一个为个人利益叛国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细究起来,洪熙帝当初在云城溪首镇为了杀害竞争对手,就不惜献祭一个镇的百姓来制造一场瘟疫。
一个镇几千人的性命,一个城数十上百人,一个王朝数千万人。
每一次的权力更迭,背后都是被掌权者操控命运的百姓。
唯一的区别是,洪熙帝抢到手后有能力守住,而褚承佑明显不能。
长公主也不需要穆歆搭茬,只是一旦起头,她就要把崇灵和褚承佑两个恶毒自私的蠢货骂个痛快。
穆歆一边欣赏长公主魅惑人心的倾世美貌,一边时不时点头附和,再喝两杯酒。
直到夜幕降临,长公主才意犹未尽地派出身边的大宫女和一等侍卫,送穆歆回三条街之隔的穆府。
长公主府的马车依旧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挂着的灯笼不仅精致还亮得出奇。
一路上不仅照耀了夜归的路人,还刺伤了无数双在暗处盯着的眼睛。
尽管宁远郡主如今凶名在外,对小儿夜啼的威慑力眼看着就能赶超卫老侯爷,想让她成为儿媳的世家大族仍不在少数。
尤其是,不能让她成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