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死都不怕,却害怕自己真的是被人利用,害死家人。
穆歆叹了口气,安慰道:“算了,你也算报了仇,顾贵妃的确罪有应得。”
“宁远郡主,郡主殿下!求求你,求你救救奴婢的父母兄弟。”秋瞳语无伦次地向穆歆求饶,“判奴婢凌迟,五马分尸都行。”
“他们是无辜的啊,都是奴婢的罪。”
“是怀虚道长!是他让奴婢背叛贵妃娘娘。不对,涅槃水是三皇子殿下交给奴婢的,奴婢什么都能说。”
“带下去。”宴翎冷声道。
谋害皇帝是诛九族的重罪,穆歆也无法保证秋瞳家人的性命。别说动手的人,就是整个钟粹宫和六皇子府,能活下几人都是未知数。
穆歆听着秋瞳方才的话,始终没提到文岳霖的名字,大概她也只能接触到怀虚道长为止。
“怀虚道长还在通天塔?”
宴翎:“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出通天塔。”
穆歆无语问天:“你们可真尽忠职守。”
洪熙帝都快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疯帝了,还顾着无关紧要的旨意。
“宴指挥使,陛下方才昏迷前命我去请怀虚道长。”穆歆毫不顾忌地睁眼说瞎话,“再晚就来不及了。”
宴翎并非真的顽固不化,只是他如今身为指挥使,有很多事不能开先例。否则以后锦衣卫不管在洪熙帝还是外界的可信度,都会大大降低。
“有劳殿下了。”宴翎对着穆歆行了标准的一礼,又叫来盛千户,“带郡主去通天塔。”
宴翎不可以做,穆歆可以。
或者说,穆歆根本不怕在洪熙帝的心里扎刺。
永寿宫内,太后醒来后,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只觉得整个宫殿异常的寂静。
一般情况下,下人们在主子睡觉时都会尽力不发出声音。
但那种安静,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来人。”太后掀开床帘,没看到应该守在内室的人,也没人从外面走进来伺候,不得不开口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