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域的黑市上,那一坛的价值,足够一个县的人吃一年冒尖的白米饭了。
洪熙帝闻言却是面黑如炭:“噬心膏的毒性,不是只作用于人心吗?”
“那是点燃的时候,喝进去的毒性有多强,陛下应该深有感悟。”
“放肆!”张太医被吓得跳了起来,指着穆歆呵斥道,“宁远郡主,不准对陛下不敬!”
穆歆一言难尽地转向张太医,这老头,当大内总管还挺入戏。
“还不向陛下认错?”张太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急得一头汗。
“臣女心直口快,还请陛下恕罪。”穆歆无奈,只得敷衍下一惊一乍的张太医。
这就是被皇权压迫惯了的太医,换了老药王在场,只会夸穆歆说得好。洪熙帝这种疑心重又刚愎自用的病患,不就是当代蔡恒公么。
得亏穆歆这位扁鹊会的不仅是医术,否则洪熙帝就是能恢复神智,也会一步步走向怀虚道长的死法。
单凭人的意志力,无法抵抗摧毁心智的毒药。
洪熙帝并未动怒,他今日受到的冲击够大了,根本不在意这种冒犯。
他的至亲,枕边人,心腹,是真的很想让他死。
深吸一口气,洪熙帝平缓了下翻腾的心绪,沉声道:“让人进来,替朕更衣。”
穆歆退到殿外,远远就看到了褚承泽的身影,笑着招了招手,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
褚承泽桃花眼映出暖意,露出了浅浅的酒窝,也招了招手。
紧随其后的顾相只觉得错日重现,牙又酸了。
两位祖宗,注意下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