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歆语气坚定地承诺道:“我绝不会让瘟疫扩散。”
千里之外的京城中,洪熙帝也陆续收到了数封关于瘟疫的密信,好消息比坏消息多。
江南道不会出事了。
但朝堂上,却是风起云涌。
洪熙帝的直觉,终于在他要求恢复三日一次的大朝会时,得到了验证。
一项规定,在没有选择的时候,还察觉不出好坏。一旦有了对比,百官就难免生出不满的情绪,被迫上朝做背景时,都流露出敷衍之意。
当然,在洪熙帝多年的积威之下,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洪熙帝一方面是精力始终恢复不到中毒之前,另一方面是神经愈发敏感,格外在意每个人的神态。
尤其是年纪大了,看远处比近处更清楚。
那些四五品的年轻官员,自以为将情绪掩饰得很好,却被洪熙帝尽收眼底。
然而再生气,洪熙帝也不能对这些人发火,更不能按照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大不敬之罪将这些人统统拖下去,痛打一百大板。
太后已经在月前崩逝,对外宣称是重病不治,实际上是活活被吓死。
将生母折磨致死,巨大的刺激下,洪熙帝似是终于从复仇的执念中解脱出来,不再有对涅槃水的疯狂渴望。
在张太医的调理下,记忆混乱的情况好转了大半,又养了半个月身子,这才重新站到百官面前。
结果却面临这样的局面,洪熙帝再次坚定了信念。
褚承泽必须死。
“太子认为,春闱该由谁来主持?”洪熙帝随手翻了下郭祭酒递上来的春闱学子名册,淡淡问道。
褚承泽:“日前文渊阁已有推举,国子监祭酒郭大人最为合适。”
“哦?文渊阁倒是与太子,不谋而合。”
最后四个字,洪熙帝说得意味深长,眼神扫过站在最前列的七位重臣。
罗绍隐忍负重多日,终于等到恰当的时机,当机立断地背刺同僚:“启禀陛下,微臣有不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