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莲接道,
“若是当真被他下了药,这事儿就要告诉给爹去!”
“对……就应当告诉给爹去,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样子下去还了得,他不想朱氏生儿子就下药,若是以后瞧着我们不顺眼,那是不是也要药我们?”
贾四莲点头,
“五妹说的有理!”
贾尤传自从身上缠了官司,被拘在家里后,就恨上了家里每一个人,平日里只在屋子里睡大觉,吃饭时稍不顺意那就是摔盘打碗,白眼儿翻上天,爹宠着他,只说是他心里不舒坦,由着他使性子,可爹每日里去衙门,管得了贾尤传几回?
平日都是她们姐妹在家里伺候这小子,姐妹们受了多少气,爹是半点儿不知!
姐妹几个受他的气,只盼着官司了结后,贾尤传洗脱嫌疑,便会改了脾气,可如今瞧他,他都敢在汤里下药了,这样下去不待官司有个了断,家里便要被他搅的不安宁了!
贾四莲思量良久,将那瓦罐放在一个大竹篮里,借了给贾金城送午饭的时机,将鸡汤拿去给了聂十三看,聂十三性子有些古怪,平日不喜吵闹,单独住在北镇抚司后衙偏院里,见着贾四莲来倒也客气,
“四莲,怎得到我这处来了?”
贾四莲上前行礼,
“聂大夫,有桩事儿想麻烦您给瞧瞧……”
当下将那鸡汤取出来,指了道,
“聂大夫,我……我疑心这汤里给人下了药,您……能给我瞧瞧么?”
聂十三点头,目光在那瓦罐边沿上扫过,用手指蘸粉末送到嘴里尝了一口,
“呸……”
他一口唾沫吐出来,又掀开瓦盖闻了闻,
“丫头,你这汤是给谁喝的?”
贾四莲道,
“是给我那后娘熬的,她怀了身孕,不过她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便是我们一家子喝……”
说是吃不了这么多,一只鸡朱氏除却鸡爪、鸡翅、鸡头不吃,其余都进了她的肚子,再有半罐汤,之后剩下的才是家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