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我晓得……只我不明白,即是你杀的她,那屋子里男人是谁?”
姚氏垂下头半晌,似是在回忆那日的事儿,缓缓道,
“……那男人是乔娘的丈夫……”
赖东升呆了呆,
“不是乔娘在外头勾搭的野男人?”
姚氏摇头,
“你在城里同乔娘的事儿,是村里赖五的娘进城瞧见了告诉我的,我来找你闹,你只是说人瞧花眼了,不肯认……我却知晓你在扯谎诳我,那阵子我时常都进城来,就是想盯着你,不让你再同那狐狸精有纠缠……”
赖东升应道,
“我……我原也是打算不再同她来往的!”
姚氏点头,
“我知晓……你是冷了她一阵的……之后她怀孕了便又找上了你,你就……就把她领回家去了……”
说到这处又流下两行泪来,赖东升也跟着哭了起来,
“那时她说肚子里有了我的骨肉,若是我不认,她就带着孩子跳河去……我……我实舍不得那个孩子才……”
姚氏听着,苍老的面庞逐渐扭曲起来,冲着牢里的黑暗处冷笑连连,
“赖东升你这个蠢驴,我们夫妻多年,你就不想想,为何我们生了三个儿子后,后头便再没有生育了?”
赖东升愣了愣没有说完,姚氏接着道,
“你忘记了,那年你在村里养驴,被驴踢中了那处……你昏死了过去,我请了城里的大夫医治你,那大夫就说了,你伤了子孙囊,以后便是能行房,也生不出孩子了……”
姚氏说着说着,嘴角抽动,恨声道,
“我怕失了你的脸面,便一直没说,你就只当是我人老珠黄生不出孩子了……”
赖东升声音颤抖,
“你……你从一开始就知晓乔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