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之后,又想了想说:“婳婳,我其实可以暖床,这乡下的床尤为冷硬。”
白婳躺了进去,冷漠地说:“不需要。”
“那好吧。”
他脱了外衫熄灯之后便躺了下去,不知是地上太冷还是怎么,细小的嘤咛和呻吟从他喉咙里溢出。
白婳眉心一拧,只觉得那声音让她骨头都酥了。
安静了片刻之后他又忽然说:“婳婳,你今天真厉害。”
“我知道。”
萧君策:“……”
他真的只是想夸夸婳婳,没别的意思。
“婳婳,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比如那旱魃,又比如赤乌……”
黑暗中,他能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该你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便是死了你也不会知道。”
白婳语气很是冷淡,似乎昨夜的温存和缠绵对她来说,不过寻常罢了。
“嗯,我觉得婳婳你说的很对,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也就知晓了。”
有些事情,急不得。
他能察觉到白婳现在的变化,至少没有以前那般排斥他了。
黑暗中渐渐互相沉默了下去,谁都没有说话,但白婳没有睡,她在想着今日萧君策额间出现的红色印记。
那印记,是冥川之主才有的。
他是万鬼之主,是地狱的王,可当面他分明已经魂飞魄散了,万没有转生投胎的可能。
那么……又是谁为他织魂,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送他去到往生地呢?
她觉得头疼得厉害,脑海里一片混乱,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总觉得这一切都还隐藏于迷雾之中,叫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