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自视甚高的人,怎会如此低声下气,又略显几分卑微小心。
净慈低头看着手中的十八子,这是他师傅所赠,他自小不离身,可如今却叫他无法拒绝。
“好。”他望着白婳微微一笑,将十八子递给她,温和说道:“那便愿郡主能够好梦常伴,余生顺遂。”
那十八子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似乎还有淡淡青竹香。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十八子,嘴角的笑意不知是苦涩还是知足。
净慈加快脚步,似乎想要快速离开这里,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很快,他是出家人,自小恪守清规。
如今却为何因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便送出了十八子,连那颗平静的心,都不再平静了。
陡然间,他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走廊前方的男人。
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有多久。
只是从他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白婳所在的禅房,也正好能够看见他和白婳方才谈话时的模样。
“萧施主。”
他微微躬身,身子站在一侧,为他让开一条路来。
可萧君策却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只用一双寒凉如冰的眸子盯着他,那目光似乎带着刀子,还带着巨大的敌意,让他如芒在背。
见他迟迟没有过去,净慈也不恼怒,反而越发客气温和了起来,问道:“萧施主找贫僧,可是有事所求?”
萧君策步步紧逼,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
“净慈法师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要还俗?”
一袭黑色衣裳,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十分强烈,净慈后退一步,同他拉开距离。
笑道:“贫僧一心向佛,不曾想过还俗。”
“那法师是不曾,还是不会?”
他进一步继续逼问。
净慈终于拧紧了眉头,说:“贫僧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