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她也仅仅只有郡主这一层光环加身罢了,没了这个身份,白婳什么也不是。
“今日能够一睹净慈大法师亲自诵经超生,此等盛景,定然是不能错过的,不然你去问问蓉蓉姑娘,她去不去?”
白婳挑眉看向孟蓉蓉的房间,她倒是个安分的,从住进来后就很安静,就连这寺庙里那寡淡无味的斋饭,她一个千金小姐,也都每次吃得很干净,没有丝毫嫌弃。
好在她父亲比较有先见之明,提前转移了一部分钱财,只是现在大多数的田庄铺子,都已经被愤怒的百姓们给毁了。
“郡主这是要杀人诛心?”杨凌雪好笑地摇了摇头,手指有意无意的抚摸过脖子上的鳞片说:“这件事情本就是孟家人引起来的,要说孟家人是千古罪人也不过分。”
“若是在让孟蓉蓉过去,百姓们可不一定会怜惜她是个病秧子,说不定还能当场将她撕成碎片。”
杨凌雪刻意放大了音量,也不知道孟蓉蓉能不能听见。
白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淡淡道:“那就依你的意思,反正她是个体弱的,能走到太川河估计也是她的极限了。”
“郡主是在心疼她?”
白婳眼眸一抬:“她那般样子,谁瞧了不得心疼几分。”
“……”
她不该问的,问了反而让自己心里添堵不痛快。
澧洲城延续了三百年的河神祭祀终于在这一天被彻底废除,圣上亲自下令废除河神祭祀,凡不服者,摔下丢下太川河,以祭河神!
澧洲乡绅富豪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也不敢去闹事儿。
这么多年来被祭祀的,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乡绅们压榨百姓习惯了,祭祀被废,便是解开了压在百姓们身上的一层禁锢。
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想,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被选中去祭祀。
会不会有哪家来花钱买他们的孩子,自然也少了许多刻意卖孩子挣黑心钱的无良父母。
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
那搭建在太川河的祭台被百姓们齐力推翻,继而搭造了一个全新的法台,那是用来让净慈法师诵经超度用的。
太川河岸人满为患,即便烈阳当空,人们也丝毫没有退意,一是想要一睹法师真容,二是彻底要和这害人的风俗一刀两断,以表决心。
在数名弟子的拥护下,那身着雪白袈裟的净慈手持法杖,走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