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来了后,一切都变了,从天堂,跌落地狱。
谁知经过在地狱的一番洗礼后,他们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主要是思想和精神上潜移默化的改变。
各大营中,都有边军老卒,还有捉狼军老卒。
白日训练累的如同死狗一般,到了夜晚,他们就会央求老卒们为他们讲讲北关的故事。
故事有很多,太多太多了,可每个故事,都有一个“魂”字,这个魂字,将会伴随着军伍一生。
舟师水卒们一开始时,对这个魂字不懂,可慢慢的,开始向往,最终,变的虔诚,变的疯狂。
从了解这个“魂”字开始后,他们开始蜕变,他们迫切的要与北关边军一般,拥有“魂”,舟师的“魂”。
有了这个“魂”,他们将是天下最勇猛的海中蛟龙。
有了这个“魂”,百姓、上官、各营主将、朝臣,乃至天子,都会敬仰他们。
有了这个“魂”,他们身上的甲胄与刀剑,才变的有意义,他们愿意为这种意义,付出一切。
最让他们心心念念的,是那位三爷和他们说的一句话。
三爷说,很羡慕这些舟师军伍,因为他们将会是铸造出舟师军魂的人,而那些边关老卒,则没有这个机会,他们只是传承者,而非缔造者,缔造者创造荣光,传承者,延续荣光。
他们这些舟师军伍,将有机会缔造出舟师之魂,让无数后辈,将舟师之魂传承下去。
为了这个目标,为了成为舟师之魂的缔造者,这些军伍,快要疯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做出如此“伟大”的事情。
“柳大人。”李文贵低垂着头颅:“九日前,尚云道舟师的军伍来了,温府帅的手下,蛟营的悍卒,比试了箭术,差一箭,就差那一箭,我们输了,之后又约定,二十日后,再来比,这…这已是耽误了足足五日了,卑下,足足五日没有摸过弓了,白日想,夜里想,梦中都想,想摸摸那弓,摸摸那箭,若是下一次又输了,我盛武营的脸,都丢光啦…”
提起这事,其他伍长也激动了起来,七嘴八舌,乱哄哄的叫着。
“南沛折冲府来了人,广怀道的兵爷,谁不知他们是最能打的军伍,以前,都知晓这折冲府的兵爷能打,可七日前,六十人,让卑下和兄弟们都捅翻了,折损堪堪四成,那时我们才知晓,兄弟们也是猛士,比他们还要勇猛的猛士!”
“脸上有光啊,出了营帐,兄弟们都打着横儿走路,兄弟们都说,下月演武,去捅翻边军的老哥哥们,可这五日啦,足足五日啦,兄弟们一日都不得操练,一日一日的过去,兄弟们急的嗓子里都冒着血丝,不能这么下去啦。”
“这口气得争啊,又要演武了,是个带把的爷们都憋着气呢,柳大人,兄弟们都要憋死了,不操练,俺们还是军伍吗,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将这魂给日出来!”
“柳大人…”
“柳大人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