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些什么?
明明他就在她的面前,这么多年未见,即便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她的枕边人,至少也不该如此心不在焉。
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酸涩沉闷,那种感觉,既迷惘又无措,就好像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弃下,逐渐从触手可及到咫尺天涯。
明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但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发慌。
他想,应该只是占有欲和习惯在作祟。
从前她绝不会这样忽视他的存在,只要有他的存在,即便隔着灯火阑珊,人群拥挤,她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他,然后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独自走开。
她强势又肆意妄为地出现在他的眼中,想要占据他心尖的角落,久而久之,哪怕不爱,也是有几分在意的。
“陛下!”
一位大臣注意到女帝的走神,嗓音大得殿内都有了回音,女帝惊得瞬间直视过来,眉头轻皱。
不巧正与江钰还未收敛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他心中悸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掌心冒了些许热汗,但女帝的眼神却是波澜不惊,轻飘飘掠过,落在那咳嗽的大臣身上。
眸中溢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相当欠打。
语气又非常认真担忧。
“瞧你这着急的,朕又不是听不见。”就是偶尔半聋半哑,你这么大把年纪了,早该习惯了。
像是猜到了女帝那咽下去没说的几句话是什么,大臣一阵气血翻涌,反倒平静下来了。
接下来的述职非常顺利,直到女帝看着天色,开始时不时暗示大臣该回家用午膳了,大臣装瞎做聋硬是又拖了半个时辰,这才满意地相继离去。
女帝累得腰酸背痛,扭了扭脖子,从龙椅上起身,正要往后殿走去,就听见旁边女官咳嗽一声,眼神暗示她看后面。
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没走。
看着那注视着自己的男子,女帝眉梢轻挑。
“将军还有何事要与朕说?”
抬手挥退剩余宫女内监,只留亲信女官候在不远处,免得孤男寡帝的,被闲得发慌的某些人传出些不好流言,让后宫那位听见可就要闹了。
“尔玉,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