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误入隔壁侯府温行之的院落,彼时他未被重视,连个守夜的小厮都没有,又受了寒没有力气,便被她钻了空子。
那大概是她前世胆子最大的时候了,绑了他的手覆了他的眼,情动之时吻落在他腰间的梅花处,看着他咬唇瑟缩,一副任由宰割的脆弱模样。
后来解了药,她就跑了,第二天被传染了风寒,躺了数日才好,记忆也模糊了,忘了那个人具体长什么样。
几年后嫁给温行之,看到他腰间的梅花烙印,她才认出了那晚的人是他,但彼时他已及冠,二十有三,面容也与少年时很不一样。
可这场梦却让锦瑟又回溯了一遍那个夜晚,于是她终于看清了少年时的温行之长什么模样。
将被褥重新盖回去,锦瑟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人。
温行之,字余安,生母付氏,所以付余安便是温行之,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延镇?
锦瑟想到前世她与母亲并非这个时候回去,也不曾在延镇逗留,所以前世他到底是怎样归京的呢?
她一直都知他过往不易,却不知竟艰难到如此地步。
可那又怎样呢,她已不会再心疼他。
眸中一片清寒,锦瑟放下抵着他脖颈的剪刀,她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下不了手。
不是因为还舍不得放不下,而是过于清醒,以至于锦瑟明白,温行之和付余安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他还什么都没做,她要是把所有的怨恨报复在他身上,那对他而言,太不公平了。
可她也做不到完全释然,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大气量的人。
也罢,就当什么都不曾知晓吧,等到了京城便让他离开。
此生,别再见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空气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可床上的少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冰冷。
他伸手摸了摸脖颈处,抿了抿苍白的唇瓣,藏在被褥底下的匕首收了回去。
回去之后,锦瑟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点了烛火,拿出快要绣好的荷包,做最后的收尾,也为了静心。
结果一不注意,天已经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