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掐着一条花斑蛇的七寸,温行之另一只手还拿着竹简,整个人看起来波澜不惊,面上甚至还带着温雅和煦的笑意。
却叫看到的人不由得背脊发凉。
“从哪里来的都放回哪里去吧。”他对着心腹说了这样一句,便将掐死的毒蛇随意一丢,在奴仆的服侍下洗净了碰蛇的手指。
等一切都重新恢复平静之后,温行之起身走到窗外。
昨夜落了一场小雨,他移栽在院里的那棵桃树已经开了花,一片片粉色的花瓣娇艳极了,他伸手接住随风飘来的一朵,思绪渐渐飘远。
开春了,瑟瑟的生辰快到了,要是送礼的话,会给她带来困扰的吧?
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旖旎的梦,他白玉无瑕的脸庞微微染上些许绯色,低头含笑,露出能叫人心醉神迷的温柔来。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时常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有些梦荒唐无稽,有些梦却是能预知未来般,让他提前得知小人的动作,从而避免很多风险。
但这些梦都没有昨天的梦境那么令他恋恋不忘。
梦里,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他娶了他心仪已久的女子,他们拜高堂饮合卺酒,挑起大红盖头那一刹那,他内心鼓噪的难以自禁。
记忆的最后,她抚摸着他腰间的梅花胎记,笑着说了些什么,可他却还未听清便醒了。
实在遗憾,再加上他有一种直觉,也许那句话能够解释清楚锦瑟为什么会想要杀了他,为什么又知道他有这个梅花胎记。
无数揣测中,他开始猜想这个梦是荒唐无稽还是预知,以过往的无数梦境经验来看,更偏向于荒唐无稽,可他还是抱有那么几分希望与幻想。
要是预知便好了,她会嫁给他吗?这可真是叫人心驰神往。
而后他又想,她是不是与自己一样,也会做那些梦。
如此那些怪异便都能解释得通了,她的讨厌与敏锐,躲避与冷漠。
可...难道她做的梦境中他对她不好吗?不然她怎会恨到想要杀了他?
可他自信若能得她为妻,此生必定不会辜负,他会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绝不会舍得叫她伤心。
无数的谜团与解惑在脑海中纠结来纠结去,就好像在与另一个自己博弈,却总是不分胜负。
到最后,他所有的念头都被一个想法所占据排斥,那是他与幻想中的另一个自己达到的和解与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