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清华山出事她就没哭过,算出来所有人都是死卦也没哭过,可偏偏这种时候哭得跟没命了一样。
黄泽正要慈爱地摸摸二徒弟的头,就听燕沁边哭边道:“可是师父你不是个又丑又矮还死扣的短命糟老头子吗?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
嘴贱的燕沁好歹还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疼得她呲牙咧嘴,虽然黄大山这糟老头子人变得好看了,但是暴躁的脾气是一点儿没变。
燕沁嘀咕道:“怪不得追不到师娘。”
黄泽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道:“我看你是欠揍了。”
燕沁后退了一步,忽然脸色一变,“糟了!”
“怎么了?”
“玄鹤!”燕沁紧张道:“我之前以为必死无疑,趁他不注意将他拍进江底了,江底激流漩涡很多,他从小又是个旱鸭子,保不齐已经被淹死了!”
黄泽:“……你其实是想自己解决他吧?”
燕沁使劲抹了一把脸,紧张到磕巴,“我我去看看。”
“咱们现在在墨销洲,你去哪里捞他?”黄泽道:“更何况那孩子命不该绝,他与那狄逸弑还有一番因果要解决,不过你与他”
“啊?”燕沁疑惑地看着他,“莫不是他以为我要害死他要回来寻仇?”
黄泽嘴角微微抽搐,“罢了,一切还是随缘吧。”
“师父您可别这么说。”燕沁碎碎念道:“一般世外高人这么说那么这个事就铁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黄泽冷哼了一声
此时燕沁正处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而且得知玄鹤无事自然也放松了一些,至于陌上川那些糟心事她没有空闲去想,却不曾料到此时自己这句无心之语,却一语成谶。
耶溪洲某处。
湍急的河流冲上浅谈,将昏迷着的人硬生生地拍醒了。
玄鹤咳出了几口水,有些费尽地睁开眼睛,他艰难地动了动胳膊,无数黑雾从他左手手臂中蔓延而起,缠绕在他身边。
玄鹤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他死死地抓着河滩上的碎石,连指甲都被劈开露出了红黑的血肉。
“你还在苟延残喘什么?”一个黑色的人影慢徐徐地浮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