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县城,人员流动,城郭大小其实都和其它县城差不多。
但因为此处酒业兴盛,故而这座县城颇有财富。
城中随处可见穿细麻锦衣的人,连在帝都闫隆颇俱盛名的金玉楼在此处都有分店。
可就是这样一座县城,竟汇集了世间最大一类恶——拐卖幼女,逼其以淫为生。
其实这种现象,在二十多年前,更为猖獗,当时便闹出无数人命,无数布衣百姓宁愿受惩罚也要告御状,引起天子之怒,其猖獗才被官府大力镇压。
后来仍零星有一些不法之徒私下设暗娼馆,逼迫那些被她们拐来的少女妇人埋淫,但一经发现,就是重罪。
从前甘棠的父亲是很看重这块地方的,不仅因为这里的酒业兴盛可以赚取财帛,还因为稍有不慎,让底下的人沾上拐卖之罪,他们甘家的名声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故而从前,甘棠父亲一年分四季的来此处查问,其酒庄田庄山庄才干干净净一片清明。
甘棠知道从前被父亲打理的仅仅有条的酒楼被人设了间暗娼馆也是不久前的事。
初闻此事时,她震惊又害怕。
当初被绑架的恐惧又聚拢过来久久不散,还连做了几夜噩梦。
然后她就直接报官了,还命人把这里的酒楼生意暂停掉,务必要给那些无辜女子一个妥善安置才行。
第二日。
几个被打的青紫交加的中年男人跪在雪地里,哀嚎不绝。
甘棠在室内只做不闻。
不多时,木香过来禀告,“姑娘,有个人晕过去了。”
甘棠冷笑,“他们不是有别的靠山?现在来我面前哭什么?打量着我年幼,会听他们胡言,然后放过他们?”
这群管事在甘棠没来凤凰县之前,都因为她的报官被缉拿在府衙里,昨日却各个都被放出来了,顶着张被打的青紫交加的脸跪在她下榻之处求饶。
原先甘棠还不解,暗自以为是他们的家人拿钱赎出来的,但这一切,在甘棠见到甘二叔的管家时,就明了了。
说来,甘二叔自几个月前被四舅舅猛踹一脚口吐鲜血后,甘棠就没在见过他了。
不过,这不代表甘棠不知道他的近况,初时甘家一天召四五个医士去看病问诊,月余后,医士倒是不过府了,可府上去药铺拿药的小厮一日跑的次数也不少,直到她从闫隆出来了,甘二叔都还没有出过门,外头的一应事情,都是他的长子出面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