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这一次,丢下枪,跳下了石头。
然后又重新跳了上去,将枪捡起来。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放枪,而是将枪高高地举了起来,空着的那只手伸出中指,朝山坡下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杂碎们!感受到身为弱小者的愤怒了吗?”
“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了吗?”
“哈哈哈!”
……
“这一枪,送给雪!”斑鸠大叫了一声。
雪,是斑鸠的母亲。她死在南迁的路上,从悬崖上摔了下去,但是在她临死之前,将斑鸠从悬崖边推了上来。
斑鸠的母亲叫做雪。
但并不只是斑鸠的母亲叫做雪。
在这一片广袤的大陆上,有千千万万个印第安人,都叫过这个名字。
砰!
枪声响起。
火药的烟雾从石头上面沉下来,虽然山风不时吹起,它将近处的烟雾吹远,也将远处的烟雾吹近。
河狸的眼睛被硝烟呛得有些湿润。
他也曾经认识一个名叫‘雪’的人呢!
她长着长长的头发,头发黑得就像黑檀木一样。她有一对漂亮的眼睛,漂亮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只是后来她死了。
乱枪再次响起,河狸听得见,山下的枪声稀疏了一点。
他看见斑鸠站在石头上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