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用了十多分钟,斑鸠才将这一堆印第安人从绳索下解救了出来。
其中大半都是成年男子,没有老人,很少有女人,只有一个孩子。
他们都是猎物,孱弱者早已经死在了半路上,根本没有机会活到现在。
斑鸠站在他们面前,却没有一丝一毫欣喜。
从某种意义上,这些人得救了。
但是,也许……在明天,或者后天,他们就会重新被白人抓起来。
死,是他们唯一的命运。
斑鸠想对他们说点什么,可是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一群人,同他一样,没有一丝一毫欣喜。
他们麻木地看着斑鸠。
那个小印第安人抓起地上的青草,在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那个肋骨断了的中年印第安人,还跪在队伍中,喃喃地乞求斑鸠能收下他做奴隶。
那个印第安女人,胸前耷拉着干瘪的东西,假装自己怀里抱着婴儿,还在吃吃地笑着,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
……
山谷里静默得就像是没有人一样。
斑鸠转身走了好几步。
又停了好几步。
最后他终于大踏步地重新走了回来。
朝着这一群沉默的印第安人,大声吼了起来。
“都他妈的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起来!”
“跟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