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作乐是需要心境的,现在我已没有那个心情了。宁哥儿,你我都不再是纨绔少年,做不到傻乐了。往昔无法回头,大家都得在现实的泥潭里,挣扎着向前看、往前走。简单快乐的那些日子,注定了一去不复还,也根本找不回来。”
说到这,陈安之看着赵宁,肃然问:“你忽然回燕平,是不是将谋大事?”
赵宁放下酒杯,“何谓大事?”
“你所谋的,就是大事。”
这话很对。
但从陈安之嘴里说出来,就让赵宁不得不暗叹一声。
他知道,现在想跟陈安之没心没肺的狂饮胡侃一通,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了。
“明日休沐过后,你让陈氏家主出面,将你调离推事院。”赵宁切入正题,“如果短时间内调离不了,那就干脆辞官。”
到了眼下,大齐皇朝内部时局进入一个关键点,赵宁回到燕平,要帮陈安之渡过一个对方自己都未必发现了的,真正难关。
“推事院要遭大祸?”陈安之现在很敏锐。
赵宁语气如常的说了四个杀气凛然的字:“灭顶之灾。”
“推事院眼下如日中天,横行燕平,怎么会遭此灾祸?”陈安之难以理解。
赵宁端起酒杯,摩挲一圈,淡淡道:“不仅是推事院,徐明朗的末日,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