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既然过了蒲津渡,蒲州、绛州一代大部分地域无险可守,加之两地兵力不足,那就索性把地盘让出来,没必要让将士们白白流血。
“调集河东兵力,依托地形先行把守晋州,是目前来说最为稳妥的策略。秦军抵达晋州也需要一些时间,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做些事情,让各方面的准备更加充分。”
黄远岱寻思一阵,赞同赵宁的意见。
赵宁当即写了一份奏疏,叫来一名王极境修行者,让对方立即送到燕平,请赵北望给蒲州、绛州下令。
这个时候,也不知朝廷是否得到了秦军进入河东的消息,如果没有,赵宁这份奏疏正好给朝廷示警,让朝廷立即行动起来。
做完这些,赵宁回到舆图前,对琢磨战局的黄远岱道:
“我意传令三军,让各部做好随时进击的准备。河东已经陷入困局,中原战场不能再有闪失。
“倘若杨氏以为我们忙于应付河东困局,他们在中原战场就有机可趁,那我们就得给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认清现实。”
秦军在此时渡过蒲津渡进入河东,的确出乎赵宁预料,给大晋带来了巨大难题,也让战争局势陡然陷入险境,但远不至于让赵宁手足无措,失去应付局面的稳定心境。
还是那句话,赵氏既然敢参与中原逐鹿之战,赵宁既然能带着三十万大军渡河南下,那就不会对这场战争中各种可能没有预计。
魏氏、杨氏、张京三方,都是摆在棋面上的力量,看得见摸得着,并非是凭空冒出来的奇兵。
黄远岱盯着舆图,脑海中迅速筹谋战事,赵宁刚说主动出击,他就选定了几个目标,并且有了随后进军路线的大致规划:
“正该如此。”
......
徐州。
杨延广高居大殿之上,隔着桌案俯瞰站在殿中的秦国使者,将门孙氏的当代家主,王极境中期的高手孙康,眸中杀气毕现。
太傅王载满面怒容,气得双手发抖,指着孙康的鼻子骂道:
“无信小儿,无德竖子!军国大事,竟然被你等当作儿戏,说改变就改变!盟约文书,竟然被你们当作白纸,说舍弃就舍弃!
“如此卑鄙无耻,魏氏何以立身?这般无信无德,秦国何以立国?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为戏弄吴王背弃吴国付出惨重代价!”
孙康被喷了一脸唾沫,眉宇间有了怒容。
无论是谁,被连着骂了几天,都不会再有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