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微微沉思,又将狼毫笔放置于案几之上。
“你说,这靖难之役,朕发起的是对是错?”
“皇太孙年幼,听信奸臣齐泰,黄子澄之言,诛杀周王,代王,湘王,齐王等人。诸天之大,哪有皇侄诛杀皇叔一说?”
老奸巨猾的林尚礼,哪敢提建文帝三字。可这靖难之役的主人公又无法不说,只得用“皇太孙”三字,巧妙的代替。
“自太祖始,孝道便被至于衡量一个人,品行的第一位。这种诛杀皇叔的逆天行为,若不是皇上出来阻止,整个大明,都将被世人贻笑千年。”
“这靖难之役,是大义之役。但是对于皇上来说,却是备受煎熬。”
林尚礼慷慨激昂的说道。
“一方,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一方,太祖的皇太孙。这种情况之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退而求全。但若是所有人都选择了退避,那么,太祖所提倡的孝道,就成为一种摆设。”
“皇上顶着所有的压力,坚守太祖的朝纲,清除居心叵测的大奸臣。这靖难之役,没有对错一说,而是必行之!”
听闻此言,明成祖的双手竟有些颤抖。
“大明的疆土,何其辽阔。大明的子民,何其众多。可,明朕心之人,唯有小林子你。何其悲哀啊。”
看着满脸忧伤的明成祖,林尚礼将椅子上那件黑色的貂绒披风,缓缓的披在了明成祖的身上。
“大明的子民,都能看见皇上的一片苦心。也都明白皇上的艰难抉择。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故意制造的罢了。而这些人,也就是东厂重点针对的对象。”
林尚礼将话题绕了回来。
他知道,东厂成立有一段时间了。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出事,也是东厂成立的最大原因。
虽然纪纲已除,但锦衣卫下层是否还有隐患,这可是明成祖的一大心病。
必定,锦衣卫,可是活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若真出事,防不胜防啊。
“东厂的事务,可进入正轨?”
背靠在那稍微有点斜度的黄花梨椅背上,明成祖目视前方,随意的问道。
“启禀皇上,东厂各项事务运作,已经顺畅,凡是可疑对象,都已经纳入监视范围。”
“有没有什么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