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没有亲信,只有兄弟。”肖尘淡淡的道。
看着曹正换了衣服,又清洗了脸上的伤口,肖尘将他送到了东厂大门之外。
看着那道消失在大街上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人已经走远了,应该可以安全离开。柳千户还没回来,去我的房间喝碗烧酒?”身后的杜少勤低声说道。
“今天就不喝酒了,我去廖向河的牢房看看,你让人打开门锁。”
迟疑了一下,杜少勤道:“好。”
这次保定府找到太子回来之后,杜少勤隐隐的感觉到肖尘好像有了一些和往常不一样的变化,似乎有一种心事,笼罩在心头。
打开牢房大门的那一刻,廖向河静静的站在自己的小床边,那别在腰间空落落的袖子,再也找不到往日执掌北镇抚司,掌管诏狱,主宰百官性命的那种气势。
暖洋洋的笑容,似乎邻家大叔一般,等待着晚归的孩子。
“你在等我?”站在门口,肖尘小声问道。
“我每天都在等你。”廖向河的回答,颇有深意。
“今天走的匆忙,我没带酒壶。”
“没关系,我这里有。”说着,廖向河弯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看起来很是陈旧的酒坛子,“大牢里面的人很照顾我,知道我爱喝酒,特地送了一摊子陈年烧酒给我。”
看着那酒坛子上完好如初的泥封,肖尘淡淡的道:“怎么还没有拆封。”
“失去一只手,不好拆。”廖向河说着,举起酒坛子,朝着肖尘一递。
也不说话,肖尘双手接过酒坛子,右手轻轻一磕,那陈年的泥封便碎落一地。
仰起头,将酒坛子高高的举起,一道道带点微黄的老烧酒,灌进了他的嘴巴。
那些不小心倒在嘴巴外面的烧酒,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打湿了衣服的前襟。
廖向河就这样看着,也不阻拦。
这一刻,用酒精麻醉一下,对于肖尘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直到将大半坛子的烧酒都灌进了肚子了,肖尘才左手捏着酒坛的口子,猛地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