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定西卫指挥使张封,手握地方兵权,又能对定西候如何?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连一句高声的话都不敢说,也是真的。
单单定西候脑袋上那“太祖亲封”四个字的光环,便让张封连个屁也不敢放。
反正卫所的屯粮不够了,可以向朝廷张口。若是因为此事得罪了定西候,他在皇上面前告自己一状,自己这个指挥使的头衔,恐怕是不稳。
再说了,虽然侯府的人,无论是那些护卫还是下人,出来都是嚣张跋扈的,可定西候本人对自己始终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为了灌溉的水源,张封还是做不出翻脸的事情来。
可是,十天,侯府要霸占水源整整十天时间,这是打算让卫所今年彻底的颗粒无收么?
一边生气,一边叹气。
张封真的想将此事直接上报皇上。
可一想到就这么点事,自己都不能摆平,往皇上那告,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大人。”守城百户的声音大老远的就传进了大厅。
屯田千户刚刚送来无水可用的坏消息,这守城百户又急急忙忙,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张封心中的怨气正好无处可撒,不由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我还没死,这么大老远的大声喊叫,是急着给我上坟么?”
百户一愣,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汗珠,惊诧的看向定西卫指挥使张封:“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就是寻常百姓,一个个也都希望自己活的长久一点。指挥使大人今个是怎么了,居然说给他上坟,有这么诅咒自己人么?
指挥使大人心里的火,不小啊。
听见百户这么问,张封心里的无名火更是“噌”的一下就蹿了上来。
抬手在桌面上重重一击:“侯府的护卫太过分了,我定西卫的屯田,可是要养活几千人,他们竟然毫不讲理的破坏了我们的引水沟渠,不让我们用关川河水。如此下去,我看不上皇上那告他,也不行了。”
随即,又扭头看向对方,大声吼道:“你作为守城百户,不好好的在城门口值守,是想给侯府留下一个把柄,让他再多一个呵斥我的理由么?说吧,急急忙忙的跑来有什么事情。”
百户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汇报情况的,差一点让指挥使大人的话语给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