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撑到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意识朦朦胧胧时,便只能由着护工折腾。
但在他清醒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旁人动他的。
“被我说中了?”
“总之不需要。”
他连在护工面前露出这一面都不肯,又如何肯在深爱的女人面前袒露如此狼狈窘迫的一面?
这难堪,胜过凌迟。
“封墨言,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还做了三年夫妻,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你现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杨千语,你!”他气到俊脸更红,吞吐了下,恼羞成怒,“你一个女人,说出这种话,流氓吗你?!”
杨千语故意气他,“我就算耍流氓,也不挑你啊!”
“你,你别太过分!”
“我就是这么过分,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快点好起来,继续逞强作威啊!”
“……”
他不吭声了,杨千语也没工夫继续磨叽下去,弯腰又拽了拽被子,“手松开!”
“不一样……”男人阴阴咬着牙,气闷地吐出几个字,又抿着唇,一副委屈扒拉的样子。
“嗯?”杨千语没听懂,皱眉看向他,“什么不一样?”
他脸色更窘,脸红得像要滴血:“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我现在的身体,很丑,怕吓着你……”
他还真是在乎这个。
难以想象,以前那个霸道强势到令人发指的封墨言,如今竟这么地玻璃心。
“那你不翻身,生了褥疮,皮烂发臭长蛆,到时候可就不止是丑了,而是恶心,还会要你命!”
封墨言眼睛看不见,可脑子的想象力依然存在。
被她描绘的那副场景恶心到汗毛直立,他气急败坏:“杨千语,你现在怎么这么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