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卒不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了,前日凤翔军来支援时,这个男人便是打头阵的,他偶然偷听过一回,云指挥喊这个男人为'葛叔'。
“葛叔,我去去便回。”
男人略一点头,回了自己的帐篷。
凌云璟则轻车熟路去了廖峥的军帐。
“将帅。”
凌云璟一进去,先给斜靠在榻上的人抱拳行礼。
廖峥面色憔悴,嘴唇干裂,精神倒还好。
“坐吧,这里没外人。”
凌云璟谢过,撩袍在榻边坐下。
“你们都出去吧。”廖峥挥了下手,一旁服侍的军医和护卫全都鱼贯而出。
军帐内只剩下二人。
“听说,前两日我昏迷不醒,你把子鸣打了?”廖峥开门见山的问。
凌云璟起身抱拳,“正是。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将帅……”
廖峥摆了摆手,“军中无父子,子鸣他虽是我的外甥,但如今在军中,他便只是粮草押运使。你暂代军务,自然有赏罚的权利。我问及此事,并不是要问责于你,而是想知道他所犯何事?”
“宋运使妄图假传帅令率兵追击,被属下及时发现。故而对他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廖峥定定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这只是借口,并非真实缘由。无妨,有什么事,你尽管实话实说便是。”
凌云璟抬起头。
他确实还未完全信任廖峥,不敢轻易将宋子鸣干下的事和盘托出。
两军对阵,宋子鸣却在节骨眼上给军马下巴豆,形同造反,按军规是要斩首示众的。
若让廖峥知道,他手里掌握着能让宋子鸣去死的证据,廖峥会不会因此猜忌他?
凌云璟垂下眸子,心思转了两转,始终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