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听少女故意压低声音,装成熟的说道,“没敢忘倒官爷们的夜香,只是今日不知怎地,家家户户夜香桶都比平时多,这一桶已经装满了,官爷们的只能等下一趟再倒了,还请官爷多多担待,再稍候一阵。”
校尉听这小娘子的声音十分陌生,下意识顿住脚,问道,“怎么换人运了?刘老二呢?”
辛晴转回身,不动声色的往侧站,挡住身后的凌云璟,低着头福了一礼,恭敬答道:
“公爹他昨儿喝多了酒,今早便起不来身,只好由我二人替他跑一趟了。”
校尉见人转了过来,于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一身粗布衣衫,寻常小妇人,料想也没什么不妥的。
他糊里糊涂的嗯了声,朝兵卒摆了摆手,示意放行,自己则去墙角的暗处放水去了。
“走吧!”兵卒朝二人嚷了句。
辛晴顿时松了口气,跟凌云璟一起快速穿过城门。
城门在二人身后缓缓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辛晴心里的石头随着这声闷响,终于落了地。
顺着官道往前走,途径一片林子,凌云璟打量着地形,果断解了马辔,把藏在车下面的包袱全都背在自己身上,拦腰抱起辛晴,翻身上马。
马蹄哒哒,钻进林子,疾驰远去,扬起一路风雪。
官道上,只剩下一架硕大的粪桶车,孤零零地立在路边。
与此同时,番子和侍卫组成四十几人队伍,也已经浩浩荡荡到了城门边。
守门的兵卒刚想合眼,就听马蹄声纷踏,一股脑涌来,吵得人不得不睁开眼。
小兵卒瞧着远处黑压压的骑马之人,顿时皱着眉头嘀咕,“今儿犯了什么邪了,怎么一个个儿都要出城?”
“我且问你,方才可有一辆青毡布马车出了城门?”档头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问道。
兵卒抬眼一瞧,来人圆帽皂靴,厂卫打扮,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连忙爬起来。
“没有没有,属下一直守着门,没有马车出去过。”
档头嗯了一声,转头对领头侍卫道,“凌云璟没出城,那就还在城里。干脆咱们分成两拨,你们侍卫去寻找车辙印迹,我率手下在城门这里守株待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