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堪称力拔山兮气盖世,如同林中虎啸一般,顿时让厮打的动静停了。
“婆母!你偏心!明明是他先打我的!为何只骂我,不骂他?”女人哭哭啼啼着,不服气地反驳。
“竞儿是我生的,我自然了解他的为人!他脾气再好不过了!若非你惹急了他,他又怎么会动手打你?反倒是你,你自己说说,从你嫁进来,这个家有一天太平过么?”
“原本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没有下狠心管教你,没想到你却愈发得寸进尺,如今竟动手打自家男人了?你这是要反天不成?”
“我看这个家也容不下你了,收拾你的东西,回你娘家!什么时候临盆,什么时候把你接回来,就这么定了!”
中年妇人颐指气使地宣判结果。
年轻女子顿时嗷的一声嚎哭起来。
“你们!你们蒲家简直欺人太甚!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是想让我回去吃我娘家的粮,花我娘家的钱,好给你们省下仨瓜俩枣!好个如意算盘!苍蝇飞到你们蒲家都得捂着腚跑!油水全被你们刮了!”
“你!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蒲婶子立刻大声嚷道,显然气得不轻。
“这般泼辣刁蛮的媳妇,不要也罢!竞儿,去写休书!”
“休就休!怕你们不成?出了这个门,你们就算跪着我,我也不回来了!”年轻女子哭着嚷了一句。
下一刻,漆黑的小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一个穿着大红夹袄的年轻妇人抹着眼泪直往外冲,也不看路,揣着鼓囊囊的肚子咚的一声撞在了蒲掌柜身上。
“哎呦!”
年轻妇人惊呼一声,朝后一仰,眼看就要跌坐地上。
门边的霍夫人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抓住了她。
“小心!”霍夫人吓出了一身虚汗,心有余悸地低头说道。
“你怀着这么沉的身子,走路可千万要当心啊!”
葛艳红被她拉着站直,抬头一看,居然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甩开那只拉着她的手怒骂道:
“我当蒲争竞为何急着赶我回娘家呢!原来是相好了姘头,迫不及待上门了!想让我让出正房的位置,呸!做梦!”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推搡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