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田螺可以用来做螺狮粉啊,醋、辣椒、酸豆角她家里都有,就是米粉一时半会没有,不过她可以先用面条代替。至于油炸腐竹那东西,暂时不好制作,等以后有条件再弄就好了。
想到这里,刘桂圆激动不已,忙得连田螺肉都没吃,拿着自制的捞网顶着大太阳,一路小跑到了花石河边,继续开始捞田螺。
可能因为是中午,睡眠温度过高,田螺大多藏在河底,刘桂圆费劲捞了半天,只捞了一小把田螺,但她不气馁,趴在老槐树的枝桠上躺着,心想等晚一点再捞。
正做着卖螺狮粉的美梦,胳膊上突然感到一阵疼痛,睁开眼看到树下站着两个小男孩,一大一小,小的那个手里还拿着一块石子,笑嘻嘻的望着她。
“喂,傻子,你在树上干嘛?”小的那个张口就问,手里的石子扔来扔去。
“你们俩拿石子砸的我?找打是不是?”刘桂圆揉着被砸到发红的胳膊,没好气的说。
“喂,你在河里捞什么?”大的那个反口问她,见她不回答,自顾自走到放在槐树底下的篮子里看,待看到一把乌螺子,眼睛发亮,说:“这个炒起来好吃,哎,给我点吃行不?”
“不行,那是我好不容易捞的,你们要吃自己去捞。”刘桂圆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麻利的下树,抢过篮子就要走。
碰上这两个没礼貌的熊孩子,算她倒霉,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不如先回家算了。
“小气吧啦的,一点点乌螺子都不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给吃拉倒,我还不稀得吃。”小的那个弹了下鼻子,不满的嚷嚷。
“有本事就自己捞呗,想吃还懒得动手,问人要不给就说难听话,脑子有问题吧。”刘桂圆头也不回,同样回以大声,气的两个小孩在后头张牙舞爪。
刘桂圆回到家,大姐和二姐都在家里干活,一个在洗莲子的尿布,一个在洗她上午捞的田螺。
“大姐、二姐,我煮的乌螺子肉你们尝了没?”刘桂圆边问边掀开了锅盖,装田螺肉的小碗里还剩一把。
“吃了,娘说你特意煮给我们的,哪能不吃?”刘红枣笑着看了她一眼。
刘桂圆点点头,抓起剩下的田螺肉放进嘴里胡乱嚼着,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午饭没吃肚子早就饿的火烧火燎了。
刘花生洗好一遍尿布,将脏水倒在屋后的茅房里,然后再舀一瓢水继续漂洗尿布,直到水变清了,才拿起来沥干水挂到篱笆上晾晒。
做好这些,刘花生搬起板凳坐在刘红枣身边,帮她一起刷洗着乌螺子,对她大姐说:“大姐,你劝劝她,捞这些乌螺子卖不到钱,你看收拾一顿才得多少螺肉?还不够炒一盘菜的。”
刘花生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这种河边水里常见的乌螺子,穷人家吃起来怕麻烦,富人家吃着嫌不雅观,只有一些无事做的闲人,才会偶尔吃上一回。
刘红枣微微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就瞧见刘姚氏从外头走来,她本能的低下头,又慌忙的站起身子,对着她奶走来的方向,嗫嚅着喊了一声“奶”,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要说刘红枣一见到她奶,原本大方的性格就变得胆小起来,这里头不是没有原因,说起来还要从三年前分家之前的一次争吵说起。
当时,刘桂圆四岁多一点,刘姚氏确定她真是傻子后,对她们一家人尤其是她们几个丫头更加嫌弃,每日天不亮就使唤她和刘花生干活,到饭点却不叫她俩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