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荣娘子眉目含情、风韵犹存、徐娘半老,倒也自有一番风采,平日总有一些老不修想打她的主意,但今天的眼光都盯着烧刀子酒。
百斤的数额,听上去很多,可整个晓月楼,前前后后二百桌,每天平均七八成的上座率,给谁不给谁,合适么?
扑买便成了解决纷争的唯一手段。
每半斗扑买一次,每席最高扑买中的份数不允许超过四份。
这也算是兼顾公平了,否则某位权贵、世家或豪强一直这么强势扑买下去,晓月楼岂不是成了笑话?
扑买的起价很纯良,半斗起价二缗,也只是在柴令武的酒价上稍微加了点。
“三缗。”
“小气,老夫出五缗。”
“六缗!”
“十缗!”
嗯,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的,毕竟有五十次扑买机会呢。
十缗这个价格,已经超出荣娘子的预期了,原本以为能到五缗就不错了。
五倍以上的纯利呢,连马教主都只敢说到三倍的利润。
荣娘子并未因此得意忘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平康坊里不是晓月楼一家独大,偏偏只有晓月楼一家采买得烧刀子,别家能让晓月楼借此坐大?
奈何,当天去柴家庄品酒之人多半是有身份的,谁也不会轻易嚼舌头,其他楼阁竟然没打听到烧刀子的出处。
但是,谁会坐以待毙呢?
同行是冤家,下起黑手来都不会迟疑,晓月楼也不是什么白莲花,这样的勾当也没少干,当然不会侥幸到觉得别人就会客气。
前面三十份很顺利,第三十一份就陷入了僵局。
起价之后,场面陷入死寂。
荣娘子笑容依旧,手中的小木锤轻轻敲在桌上:“第三十一份流扑,后面的烧刀子不再扑买。伙计,将前面各位客官扑买的酒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