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那头牛,柴跃的脸上浮现出温馨的笑意:“柴旦他们几个小家伙还算尽心,那牛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肉也见长了。估摸着,春耕时节,它应该能下地干活了。”
“那十头母牛,也有三头肚子有动静了,过上几年庄子里又添几头壮牛了。”
说到这事,有喜有忧。
喜的,自然是庄上要添牛犊子;
忧的,却是开春能下地的牛又少了三头。
总不能让怀了犊子的母牛干重活吧。
重点是,卖牛黄得的钱,柴令武看不上,让柴跃拿着入柴家庄的公账,安排修沟渠、造水车,让柴跃喜上眉梢。
没办法,前朝乱世的杀伤力太大,虽然长安已经平定了十几年,却还没恢复元气,基础设施欠缺得相当厉害,庄主给钱修补,那是再好不过了。
“庄主,隔壁的柳林庄,多了几个并州来的汉子,一手农活还算麻利,可老汉觉得哪里不对劲。”
柴令武皱眉。
贞观三年六月,关中有旱情,朝廷除了赈济、安抚之外,还准许百姓自行赴异地乞活,玄奘和尚也是趁此时机出了沙州,开始取经之旅。
都一年多了,怎么可能还有流民存在?
普通百姓想外出,那是要有过所的!
况且,并州也不在关中范围。
换个角度考虑,纵然大唐重视商业,对商队通行便利,也不可能有商队的人留下到柳林庄。
那么明显的漏洞,不是有人在背后操作才怪。
现在的柴令武无官无爵,犯不上管这闲事,只是让柴跃加强戒备。
“庄主,如今庄上有钱了,你也算身娇肉贵,平日还是多带护卫。毕竟,人心难测。”
老成持重的柴跃提出了建议。
一方面确实是为柴令武的安危着想,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的儿子谋福利。
柴跃这一辈人经历过隋末的残酷,厮杀经验极其丰富,但随着年华的逝去,体力不可避免地衰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