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账,完全将之前的交待当成耳旁风,不知道严格按礼法来,弄死他俩都绰绰有余吗?
即便大唐对再嫁管理得比较宽松,服纪制度还是要的。
服纪期间与人私通,即便是王公大臣也够遭罪的,何况是区区平民。
阿诺瓦塞看到柴令武虎着的脸,笑容渐渐凝固,终于想到了柴令武之前的警告,手臂开始哆嗦,却坚持着搀扶姜婕,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柴令武身边,极少开口的陆肆,却轻声开口:“帮帮他们。”
据说,陆肆的婆姨,身怀六甲之时,遇上了盗贼,于是一尸两命,成了人间的惨剧。
所以,看到怀有身孕的姜婕,陆肆才会将深埋心底的一丝仁慈流露出来。
柴令武收敛起表情,大步向前:“这位是乐都达坎的遗孀姜婕吧?想不到遗腹子都这么大了。阿诺瓦塞,记得去县衙代姜婕领取抚恤。”
看着阿诺瓦塞呆若木鸡的神情,柴令武瞪了他一眼,一脚踩到他脚背上。
吃痛的阿诺瓦塞终于反应过来,轻轻扯了一下姜婕的手臂,点头哈腰地露出谄媚的笑容:“少府说得再对没有了,姜婕腹中,就是乐都达坎兄弟的孩儿,我是怕她们孤儿寡母出什么问题才过来帮忙的。”
弓马手全部瞪了阿诺瓦塞一眼。
少府之前讲得明明白白,你非得管不住那二两肉。
要不是少府法外开恩,姜婕能被你害死!
一孕傻三年,待柴令武他们全部走远,姜婕才发现不对,怒气冲冲地瞪着阿诺瓦塞,挥手打开他的手臂。
“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你不敢认我肚里的孩子?”
按后世话说,此刻的阿诺瓦塞明显是那啥无情的渣男。
阿诺瓦塞陪着笑脸,将服纪制度用粗俗的语言讲解了一遍,姜婕才知道是上了阿诺瓦塞的贼船。
哭过闹过,姜婕一肚子委屈,却只能认命了。
这事,也不能全怪阿诺瓦塞,毕竟边地羌人聚集,他们心目中的律法、道德意识与大唐的汉家子民相去甚远,常常莫名其妙就触犯了唐律。
即便有地方官考虑到当地特殊情况,不予以重罚,必要的惩戒还是要有的。
而柴令武指鹿为马,直接免除了这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