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糊涂!”
阴仁连砚台都砸了。
之所以削尖脑袋往米川县钻,不就是看好了米川县蒸蒸日上的贸易,想从中刮占油水吗?
商队跑光了,盘剥谁去?
阴生看似惊惶不安,实则在腹诽,你老人家一上台就把税赋提了一半,人家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任你盘剥?
天大地大,去哪里不能将本求利,非得受你这窝囊气?
县尉柴令武敢把税赋直接挂到三十将二,那是因为柴令武能保证各商队的公平贸易,以及米川县稳定、安全的环境,商队自然愿意多缴纳一些。
你有什么,敢一开口就提到别人承受的极限?
心里没点数么?
也就是主仆关系绑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不然阴生都有改换门庭的念头了。
阴仁失态地在公房里发泄了一通,又如同没了骨头的癞皮狗一般瘫坐,双眼失神,仿若行尸走肉。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贸易之事,是柴令武搞起来,找他!
要不然,将责任推到他头上?
阴仁缓缓摇头。
真是病急乱投医,什么主意都敢打了。
柴令武刁滑得很,所有交接都是在罗大宣与刁矛的见证下进行,交接签字一式五份,每人一份留存,还有一份存在卷宗之内,还在装卷宗的盒子上签章、打蜡,谁都别想胡来。
推卸责任是做不到了,只有想着如何弥补。
柴令武给人的感觉是油盐不浸,虽然自己的品秩比他略高,但同为米川县的佐官,阴仁是无法压制他的。
更何况,柴令武手上掌握了让人忌惮的武力——弓马手,真惹火了,呵呵,到时候米川县上报一个县丞外出为狼群吞噬,阴仁又有什么办法?
至于是为狼群吞噬,还是喂狼群吞噬,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