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来,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身子开始摇晃的汉子。
“柴少府跟钱又没仇,只要你没得罪过他,能学。”汉子打了个酒嗝。“不过,最快,最快也得到贞观六年的下半年了。”
“为啥?”请酒这位满满的惊讶。
汉子那没有焦距的眼睛转了个圈,怪笑道:“没脑子!你要学了,你家哪个管事想在账上捞一笔,根本逃不过你的眼睛。这种好东西,察院不得学啊!民部不得学啊!各衙不得学啊!能让你排上都算运气!”
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汉子头一歪,鼾声起,睡着了!
汉子说的不多,众人却通过其他渠道补足了消息。
据说,柴令武半个时辰一册账簿,算得明明白白,当场让贪官瘫倒、监察御史折服。
娘哩,自家的老账房,要算一册账簿,得几天!
消息被炒得火热,民部尚书戴胄都听得头晕。
啥时候民部决定去米川县学新的记账方式了?
为什么本官不知道?
简单打听了一下,戴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虽然不是太相信,还是指派了度支司一名员外郎参与第一批培训。
枊范着官服,亲自去了柴家庄,当着管事柴跃的面,将柴令武的信交到李不悔手里。
啧,亲眼所见,才知道柴令武没有开玩笑,这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李不悔照着信笺念了一遍,脸上浮现出异样的神采:“阿耶阿娘,庄主要我随察院的监察御史枊范先生,去米川县帮他哩!”
帮庄主自然是没问题的,书信字迹柴旦他们也认过,枊范一身青色官服也不假,唯一的问题是母女的离别。
柴跃裂开嘴,轻轻拍了下婆姨耸动的肩头:“李不悔长大了,有出息了,至少以后不用像你一样只能嫁庄稼汉了。”
……
元气满满的罗大宣主动将找木匠的事包揽,将柴令武的要求一五一十转述给木匠。
米川县公办木匠作坊光荣诞生。
当然,公办的范畴,仅指通过县衙下达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