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舅、二舅母,二舅这皇帝不在皇宫里呆着,老往柴家庄跑,不太合适呀!”
柴令武大大咧咧的样子,让旁人捏了一把冷汗。
这纯粹是不拿李世民当皇帝,真拿当二舅看啊!
长孙皇后微笑点头:“听说你很有长进啊!你也快弱冠了,什么时候,让二舅母替你把把关,安排一门好亲事。”
这好心好意的一番话,却让柴令武惊出了一身冷汗。
二舅母,我谢谢你啊!
“谢谢二舅母,只是,婚事……我想自主。二舅,我们方才在说曲辕犁的事。”柴令武迅速转移话题。
李世民眉头一挑。
皇帝也不是完全不触碰农事,每年需要扶犁亲耕,身体不便时太子需要代劳。
所以,现在的犁是什么样子,李世民心里还是有数的。
直辕犁这个名称是后来与曲辕犁相较时冠名的,此时没这称呼,就是一个犁字。
柴跃带人迅速到边角的空地上,牵出当年那头病牛,只用它就套了一副曲辕犁。
李世民满眼惊讶。
要知道,直辕犁是双牛并驱才拉得动的啊!
柴跃一声吆喝,柴禾在后头踏住犁床、扶住犁稍,菱形的犁铧破土,如刀切豆腐般,轻松划破野草丛生的板结土壤,行进到尽头时又轻松转弯。
李世民俯身探了探泥土,发现耕出的深度超过直辕犁,又没有直辕犁的笨重与转弯的笨拙,一时心头大震。
“司农寺是干什么吃的?曲辕犁这等好物件出世,他们竟然不知道!”
知道曲辕犁已经在雍州各地卖了一年,李世民怒气上涌。
得,这位天子的脾气很不好,魏征能屡屡触怒他,还得以善终,真是命大。
“陛下且莫动怒,司农寺未能及时关注外面的变化,确实有错。妾身以为,当申饬。”长孙皇后轻描淡写的话,让司农寺的罪瞬间变为错,申饬也只是口头警告而已。
没办法,李世民的脾气太大,她若不是时时转圜,还不晓得有多少朝臣会受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