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元霄节那天,吴伤是天黑透了才由人引进陈家台的,而且是喝了小半夜的酒才因为分赃起的冲突。
驴入的吴伤,竟然想要狮子大开口,索要双倍的分润。
呵呵,不知道耶耶占的份额都小得可怜吗?
你多占了,耶耶喝风?
争执在所难免,怒气上头的陈梵昌,带着同支的堂兄弟,狠狠教训了吴伤一顿。
吴伤那个贼娃子,还嚷嚷要把事情抖出去。
娘哩,这种砍脑壳的买卖,抖出去还能活不?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弄死这贼娃子,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管你是不是随口乱说的,这个行当风险太大,容不得一丝冒险,
问题是,当晚只有同支的兄弟在场,陈老实这个砍脑壳的怎么知道?
陈老实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天,幺娃儿嘴馋,想吃鸡蛋,家里没有,我只能找族长借鸡蛋……”
连朝夕相处的族人,眼里都现出一丝诧异。
人不可貌相,以“老实”为名的人,不一定真老实。
借,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还的。
“本来我在鸡窝里掏了两个蛋,打算溜走,偏偏新集里正吴伤进来。哦,我们去过新集赶集的,基本都认识他。”
“一帮囚囊开始喝酒,我想溜走吧,又怕惊动了他们。”
“啥?你说他家的狗为啥不叫?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条细腰犬,是从我手里夺过去的,怎么可能咬我?”
“喝了酒,他们吵吵嚷嚷,然后是一顿打,把吴伤打死了,连夜刨土,将人埋在他家院子的柿树下。害得我提心吊胆地蹲到四更天,才悄悄爬墙头回家。”
王老实平静的解说,让陈家台百姓偷偷吸了口凉气。
原来,我们的族长、里正,竟然是这样吧一个歹人?
这不同于在祠堂打死人,祠堂虽然也是私刑,但总归得到了族人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