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威不畏德,其实不仅仅是蛮夷才有的特性。
虽说是赌坊,其实更类似后世的综合娱乐场所,有土娼、有一些不太出名的艺伎唱曲儿,甚至柴令武还听到了关中唱腔。
一些杂耍艺人也登台献艺,踩桶、踢杆、转碟,倒也赢得不少喝彩色,一些不算太大的打赏走了一波。
桑落酒、酴醾酒、绿蚁酒,只要你乐意,基本上大唐带点字号的酒都能弄出来,柴令武甚至还看到了醽醁翠涛。
这就很牛了。
要知道魏徵现在身为门下省侍中,堂堂宰辅,缺钱也只是因为时常周济族人、当年身边人的遗属,自酿醽醁翠涛也就是个爱好而已,连柴令武在长安城都只喝过一次而已。
魏徵不可能为五斗米折腰,为了一点钱而屈尊酿酒卖,唯一的可能是欠了人情。
相对平民百姓,在这些官员权贵里,可能最难还的应该是人情。
钱财,对上了档次的官员来说,根本不是事。
若不是因为魏徵接济的频率太高,仅凭李世民不时的赏赐就能让他脱贫了。
掌柜娉婷袅娜的走来,看得柴令武有些发愣。
居然是晓月楼曾经的名伎,巧云姑娘。
“巧云……掌柜?”
柴令武有些不太适应对方的身份转变。
巧云掌柜微笑福身。
名伎再好,终究只是个玩物;
掌柜纵然再不好,也比名伎强多了,受的束缚要小得多,且不受年龄的影响。
名伎再红火,按后世话说,吃青春饭的,年龄一过,年老色衰,终究要黄的。
大唐的老蛇皮虽然男女通吃的都有,但审美观还比较正常,不可能对着某大妈还能款款深情地叫人家“傻丫头”。
凭你再美,四十之后,皮肉都开始松弛了,鱼尾纹再用脂粉也挡不住了,脸开始油腻了,腰身、腿不可避免地粗起来了,你以为还有恩客呐?
任你唱腔再好,技艺再精湛,该嫌弃的照样嫌弃,这个时代的男人牙口还没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