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除了马匹,还有三辆马车。
莫那娄捷与白雨棠得乘坐一辆,莫那娄捷的阿姆与李不悔一辆,还有一辆满载货物。
什么西域的毯子、河州蜂蜜、高昌葡萄干什么,都必须带回去撑场面。
天山雪莲?
送礼,尤其是大礼,对药材是避而远之的,因为寓意不合适。
不管在哪个年代,送药都不合适,后世送保健品是打了擦边球。
车轮滚滚,一伴随着李不悔叽叽喳喳的话音,将她与柴刀送到柴家庄,与家人团聚、向侄儿柴旦炫耀自己挣的钱了。
莫那娄捷的阿姆,该放哪里?
柴令武想了想,决定还是带回谯国公府,没必要让人家母子分离。
马车向北,过安化门,拐到大安坊这条路,笔直往西市与延寿坊奔去。
柴令武也是想看看柴家柜坊弄得咋样了,别让人乱拳打死老师傅,那笑话可就大了。
途经万年县县治所在的长寿坊,前头开道的陆肆忽然停马不前。
柴令武探头望去,长安县衙之外、长寿坊门之地,哭声一片,一家十余口一身孝服,拄着哭丧棒、跪在地上在抽泣。
十步之外,无数百姓叹着气,沮丧地旁观。
哎,哪里都有不公事,但雍州不是河州,人家万年县令是正五品上的官员,比柴令武这从六品上的治中品秩要高好多,万年县都不愿意接的案子,柴令武难道还能越俎代庖么?
如果柴令武是台院的侍御史,肯定上前去过问了。
问题,他不是啊!
“二公子,是昔日娘子军旧部,如今的雍州府兵。”
陆肆平静的声音起了一丝颤抖。
陆肆这厮,记挂这该死的袍泽之谊!
柴令武叹了口气,无奈地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