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那里服从了,结果有人弹劾虐民呢?
要知道,做实事,从来是多做多错、少做少做、不做不错。
不然你以为越来越多的官油子是哪里来的?
柴令武的大镬煮上香喷喷的新麦子,其中还掺了一定数量的盐、臊子肉、莱菔,瞬间流民们再没有意见了。
这帮官爷,虽然凶了点儿,却是真心为流民好。
当然,麦子是没有脱壳的。
赈济,不等于把他们当大爷供起来。
“手洗干净!先少后老,先妇后壮。按顺序来,谁想乱来,仔细棍子!”柴令武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枣木短棍左右摆动,样子格外的凶。
不凶一点不行,流民这个群体,脱离土地的时间短一些还好,时间长了,极难管束,你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偏偏除了一条烂命,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人,一旦活到了毫无忌惮的地步,甚至可能比凶兽更可怕。
小孩子也要排队,从小到大,每人一碗黏稠的粥,吃得几个妹娃子眉开眼笑的。
其后是老人。
一名老者端着粥走到一旁,细细嗅了一遍香味,眼中滚下两滴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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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年的麦子!今年的麦子啊!”
柴令武倒不是成心优待他们,只是酒坊那里才买了许多的麦子,自然先拉了用了。
至于说新粮与陈粮之间有价差……
都决定用自家的粮食赈济了,还在乎这点小钱么?
流民们放下碗,诚心实意地向柴令武叉手。
柴令武回了一个叉手,并没有起身。
不是不尊重人,是柴令武承受得起这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