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能微微摆手:“死了就扔泸水喂老鳖呗,多大的事。”
好汉十七八,正是最无视生命的时候,死人对他来说真无所谓,何况还是那么个烂人。
窦怀贞起身,走到安醒身边,猛然一脚踩到他腹中。
安醒的身子骤然一弓,一口水箭喷了出来,接着是一阵咳嗽声,竟是活了过来。
“看看,耶耶当年就用这一招救过人,如今仍然有效。”窦怀贞得意洋洋地负手。
“郎君这法子,果然好使。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郎君功德无量。”窦家的奴仆颇有文化,马屁拍得窦怀贞飘飘欲仙。
吴能微微诧异:“窦兄这一脚,竟有扁鹊之能、华佗之功,小弟佩服。不如明天再拉他来试试?”
安醒本来还苍白的脸,瞬间不存一丝血色。
这帮小牲畜,是真把人往死里逼啊!
独孤傲骨笑道:“哪里能天天来呢?钻这草窠也不嫌戳。”
王叔业笑道:“天天玩,他没那体力,到时候窦兄的施救不一定能奏效,还坏了名声。”
四个坏怂笑了起来。
大家都选择性的忘了,是他们逼安醒下水的。
两滴热泪在安醒冰冷的脸上滑落。
一失足成千古恨!
如果可以,安醒希望能回到从灞水奔逃之时,能做回忠仆的身份,哪怕因此毙命,也比现在这下场强。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天爷啊,赏个痛快吧!
……
柴令武懒洋洋地骑着乌蒙马,看着莫那娄捷站到狭窄的马车里,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此行的目的地,是唐兴县城往南五十里的阿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