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当啷落地;
身,转对城墙;
目,深深的不舍。
城头上,麹智湛默然。
无论高昌国如何,在其倾覆之际,还有忠臣义士愿意为之赴死,这就足够了。
另一边,辛獠儿劈手捉住麹景,扔到地上,自有军士将其绑缚。
辛獠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凭生擒敌将之功,将军之位,耶耶坐定了!
……
撞车越过填好的隍堑,狠狠地撞在城墙上,坚实的墙体都发出一阵阵颤栗,陴隘上的土块不断地落到城下。
城上,经过唐军石弹的洗礼,投石车尽毁,军士死伤已经过千。
内无可御之器,外无增援之兵。
麹智盛闭上眼睛,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却还是强撑着下令:“降大纛,开城门,归降。”
阿史那矩瞪着眼睛咆哮:“国主,高昌一百八十年基业,不能拱手相让!为了高昌,请国主死战!”
一阵剧痛从身体中传来,浑身力气飞逝。
阿史那矩低头,才见一支短矛从自己胸膛处露了出来,血淋淋的,还带着热乎乎的气息。
艰难地回头,阿史那矩愕然发现,短矛握在礼部长史康苏禄手中!
那个高昌人都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康苏禄啊!
阿史那矩的党羽硬实不少,但高昌都要亡了,阿史那矩都死了,再怎样,有意义么?
大纛降下,城外的攻击骤停。
降旗而降,这一规则从古到今都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