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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兴宁坊的路上,高文敏絮絮叨叨地为自己开脱。
“耶耶对着漫天神灵发誓,若是事先知道这是个局,叫耶耶天打五雷轰!”
柴令武嫌弃地呸了一口:“要不是看你当时起身,只凭这两片皮(嘴),才不希得信你!滚犊子,回你府邸,别总跟着耶耶!”
高文敏立刻恢复了平日的跳脱:“呸!兴你回巴陵公主府,就不兴我回东阳公主府?”
呃,倒真忘了这一节,东阳公主府同样在兴宁坊。
“阿弥陀佛,贫僧惠恩,参见武功县侯。”跌目(眼窝深陷)高鼻的僧人,孤身站立在通化大道上,挡住了柴令武的去路。
白雨棠踏出一步,精神高度集中。
白雨棠,是永远可以信任的护卫,不是完全没反应的女保镖!
柴令武的眼睛眯起,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别人不熟柴令武,高文敏可异常了解这位狐朋狗友的秉性,当即咆哮:“贼秃!你们刺杀县侯还不满意么!来,从本官身上踏过去!”
惠恩眼里现出一丝茫然。
不是,贫僧就是来理论,求县侯高抬贵手的,跟刺杀有什么关系?
再说,贫僧是正经和尚,不是护寺武僧。
“阿弥陀佛,贫僧自福应禅院而来,刚到此地,断然与刺杀无关。”
惠恩矢口否认。
无论是僧是俗、是愚是智,谁也不喜欢被人泼一身脏水。
柴令武制止了无意义的争执:“那么,和尚挡道,所为何事?”
惠恩低叹:“听闻县侯建言朝廷,欲使沙门铨择,令诸多释子远出大唐。贫僧欲请县侯手下留情、口下积德。”
柴令武微微一笑:“真是很奇怪,周武帝灭佛的时候,你们嫌碍着佛家发扬光大了。现在有让你们光大佛门的机会,却又推三阻四了。”
“咋,是突厥不配聆听佛祖的教诲么?还是你们家佛祖连信徒都要挑挑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