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突突一跳。
其实我刚才还在猜,是不是孟家的人去找二叔,找到黄七,之后找来了丧葬街。
毕竟我们从孟家走,现在已经是第二个晚上。
可没想到,竟然是王学她老婆先找上来。
犹疑地看向二叔。
二叔好像早有所猜测似的,他眯着眼睛,说道:“哦?想清楚的倒挺快,不过酬金是小事,准备了好酒?”黄七连连点头,他说吕小琴胆子小,不敢进丧葬街,这会儿人就在外头等着呢。
她也算是诚恳,还能找到他来带路,换成其他人,肯定都不晓得上哪儿找二叔。
二叔嗯了一声,他瞥了我一眼,让我去把箱子带上,咱们去干活儿。
我马上就从铺面跑回了后头的院子,进房间将大黑木箱背上之后,再从铺面走出去。
当然,临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和纸人许问了个好。
至于二叔,也是和纸人许吱了声,说下回再来蹭饭。
纸人许没有搭理二叔,反倒是冲着我笑了笑,还掀开了他头上的纸扎脸。
最后还说了句,让我考虑考虑他说的话。
二叔又瞪了纸人许一眼,拉着我,直接朝着丧葬街外走去。
黄七脚步踉跄地跟着我们。
走了一会儿之后,二叔才瞥了我一眼,郑重地说,让我可别听纸人许瞎咧咧,他那营生是干不得的。
我正想问二叔,纸人许这行当还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我们却已经走到了丧葬街的入口了。
老旧的牌楼下头,正站在王学的老婆,吕小琴呢。
这会儿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穿着一身白麻布的孝服,头顶着孝巾,她一手提了个酒坛子,另一手上则是攥着两个红布裹起来的物事,那玩意儿得有婴儿小臂粗细,约莫一个巴掌长。
就是这一眼,我心头就是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