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左侧有不少人,还有驴车和马车。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穿着颜色很暗的布衣,像是殓服。
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中年人,有一些看上去都六七十的老头,老妪。
我丝毫不觉得他们老就弱,反倒是觉得,他们好似越老越凶狠。
地上烧起来不少的篝火,好些人都在烤火,同时目光落在我身上。
粗浅一数,少说得有三四十号人。
在我身前最近的,则是一个约莫七十岁出头的老妪,她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布衣,头上缠着一圈一圈的花布。
腰间挂着不少铃铛,白布条,别着一柄生锈的铡鬼刀,还有一根哭丧棒。
这根哭丧棒和何鬼婆的有本质不同,而且更粗,像是婴儿小臂一般,其上虽说缠着白布,但白布之下隐约能看到棒身是黑的。
她脚很小,穿着尖头布鞋,近乎一个人的巴掌长短。
在她身旁,是两个十四五岁大小的女孩儿。
一个女孩儿身材矮小,纤瘦,同样也裹着小脚,她扎着两个麻花辫儿,正好奇地打量着我。
另一个女孩儿的眼神要锐利许多,头发盘在脑后,腰间也是别着铡鬼刀和哭丧棒。
这些全都是鬼婆子!
我不由得心头一喜,虽然悬河看起来是出了问题,拦住了去何家村的路,但是这阴差阳错也拦住了鬼婆子的路!
更是阴差阳错的,我保住了一条命?
我看得到那老太太手中拿着一根极为粗长的针,其上还有血光,而我胸口依旧是隐痛。
我正要开口说话。
那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儿,却带着几分敬意地先开了口。
“您是附近的先生?这地方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凶,又有青尸,又有血煞闹祟,河里头的尸体,怎么都跑出来挡了路?”
“再往前头,应该就是何家村了吧?”那女孩儿声音清脆悦耳,好似银铃一般,她一连问出来好几个问题,最后才说,她叫何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