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事情在河尹各处村落少不了。
但不能管啊。
一来,治所落魄,他们这些小官吏没这本事去管;二来,河尹地方小,随便抓两个人往上查查,七拐八拐也能查出一点儿祖上交情,他们不好去管;三来……
沈棠抬手示意他打住。
只说了一句——
“我沈幼梨——自四宝起至浮姑,于城内高台,以七家尸体筑京观,何惧宵小?”
莫说只是一伙刁民,便是这些刁民有公西仇之流的武力,她也不会手软分毫。
再者说——
她是来治理河尹郡的,不是给这些虫豸输送养料,为他们铸造舒适温床的。
至于以理服人什么的……
道理从来是说给人听的。
因为畜牲听不懂。
路上。
康时见乞儿眉宇间带着几分难掩的激动和雀跃,心下暗道“奇人”,主动挑起话题。
“朱小娘子……”
乞儿漠然道:“小民不姓朱。”
康时疑惑:“可那不是朱家村?”
朱家村基本都是“朱”姓族人聚集的村落,外姓基本都是“嫁”进来的外姓女。
乞儿道:“小民决意随阿娘姓氏。”
既然“阿翁阿婆”是以血脉姓氏划分“自己人”和“外姓人”,迫害阿娘也是为了延续这个姓氏和血脉,甚至将当年年幼的她卖给老鳏夫为妻,也是为了将收来的钱用在延续“香火”上,那她自然不再适合冠以“朱”姓活着。一如阿娘,绝不能遂了他们的愿!
康时问:“那小娘子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