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答应了谢行蕴的要求,谢行蕴每回出了翰林院,便要绕远路来镇国将军府一趟。
可也很是低调,并不会走正门,墙的另一头还有萧正放风。
每回他一来,白离的脸色也挺难看,可谢行蕴倒也有分寸,并不会做什么越矩之事,只不过会变成花样给白羡鱼买吃的。
这日,檐角的铃轻摇,白羡鱼刚绣好了一尾焰尾鱼,没来得及放下针,就有一串火红的冰糖葫芦送到了她面前。
白羡鱼眼睛顿时一亮,可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抬头,看清来人之后无半分意外地道:“……又是你。”
谢行蕴手中拿着糖葫芦,穿着朝服,腰间一块碧玺玉佩,身子压低了些,望向她的墨眸裹挟几分深邃,“累不累?”
白羡鱼看他额间的汗,那句本来要脱口而出的“我觉得你好像比我累”被她咽了下去,要是她这么说,会让谢行蕴误会她在关心他的吧。
“还好。”她低头,继续整理针线。
谢行蕴看着眼前女孩低着的小脑袋,有种想要揉一揉的冲动,可忍住了,又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支着下巴轻笑道:“小鱼儿,我骑马跑了三条街,你好歹也吃一口。”
白羡鱼没抬头,“不想吃。”
谢行蕴凝视着她的眼睫,眸间划过一丝促狭,“那刚才是哪个小姑娘的眼睛都亮了?”
白羡鱼理直气壮,“你看错了。”
“哦。”谢行蕴轻勾了下唇角,眉峰微扬,“当真不吃?”
白羡鱼取了红线,摆好位置,果断道:“不吃。”
谢行蕴眸光微暗,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询问道:“那我明日给你带西巷弄月楼的糕点?”
白羡鱼忙着穿针,稍蹙起眉,“我想吃自己会去买。”
“生气了?”
谢行蕴把糖葫芦放在桌上,眼皮微撩起看她的表情,不确定道。
白羡鱼抬头看他,语气莫名,“我生气什么?”
被拒绝的又不是她,她生气什么。
谢行蕴见她脸上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