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签死契。”
几人顿时僵立当场,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发声,“死……死契?”
他们自然知道死契是什么,签了死契的一般是仆人,生死皆在主人一念之间,便是活活打死,官府也说不了什么!和卖身无异,并且子孙后代都是主人的家奴!
众人大气不敢出,隐隐有了退缩之意。
白羡鱼用勺子舀了一勺银耳莲子粥,“嗯,死契并非让你们卖身给我或者什么人当牛做马,只是在我用你们的这段时间,若是你们违反了我的命令,那么……”
她话没有说完,可他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安全的做法,沿途水贼横行,让他们自己拖家带口来京都是不大现实的,特别是当中有妇孺。
况且京都各家探子众多,若是他们中途跑去了别家,或者发现了她的身份之类……白羡鱼眼神微凝,这回带着下江南的人也都是府上的死契仆人侍卫,不签死契,她确实不放心。
没有人回话。
白羡鱼想了想,补充了句,“二十年,到时我会在死契上写明,二十年之后你们便是自由身,而我也可以提前给你们十年的酬劳。”
有人吞咽了下口水,眼睛转了转,“姑娘,我还是觉得梁州好,在这几十年了,怕是去了京都也不中用了,小人还是走吧?”
他说着就往后退,看样子生怕白羡鱼派人追上来一样。
白羡鱼倒也没有阻拦。
一个人跑了,其余几个人也都蠢蠢欲动。
“我……我家女儿还小,我也不能去!”
“我突然有些肚子痛,姑娘,我先告辞!”
没一会儿就跑了五个人,脚步声纷乱。
隔着几间雅间还能听到他们在小声议论,“能有几个钱啊,说不定还得把自己的命搭上!这赔本买卖我可不做。”
“就是就是!”
白羡鱼依旧心平气和,能卖身签死契的都是些穷苦潦倒到过不下去的人,她原本只打算说动两个人便可以,如今这情况,或许一个也够用,多收几个学徒也可解燃眉之急。
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和头发花白的男人都没有走,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瘦得像个猴子,一个中等体格,眉头上有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