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遇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好奇地也往后看了一眼,“你在看什么呢?”
风雪声蓦然加大,盖过了所有尘世的声音,只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如同慢动作一般,谢行蕴神色平静地慢慢垂下眼,声音也轻到随风而散。
“没什么。”
……
平南王领地包含了原来大夔南方五州,地域宽阔。
离开京都第一年的元日是在山脚下的小阁楼过的,白羡鱼是正月里的生辰,是以这栋小阁楼最近被装饰地很喜庆,虽不大,可处处洋溢着温暖的气息。
从那日开了个头之后,姬霜便时不时地拎着酒过来找白羡鱼喝上几壶,往往白羡鱼喝了一碗,姬霜已经喝了两壶,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点果酒压根不算什么,她在军营能用海碗喝十碗都不醉。
白羡鱼对此表示怀疑。
看她无酒不欢的样子,她决定去自己做点果酒,在土地埋一埋倒也不比外头卖的差。
她们在的这个地方名为临州,也就是领地内的都城。
年关将近,临州城内人潮人海,车水马龙,白羡鱼来到一处卖面点的铺子,指了指一盒荷花酥,“老板,这个怎么卖?”
“这个十文钱。”老板忙着招呼客人,一回头看到白羡鱼,眼睛顿时亮了亮。
为了契合,面具都是按照戴面具人的骨骼走向量身定做的,轻薄贴合,肤色自然也是尽量往原来肤色靠齐,因此尽管白羡鱼精致的五官被刻意模糊,与从前大为不同,可明亮的眼睛和冷白的肤色也依旧可以说得上美。
“姑娘,你是哪里人氏啊?家中还有几人?”老板丢开那一伙人,急急赶来,笑着道:“我家中有个儿子,已经弱冠了……”
绿珠听到这个话头就知道不对劲,果不其然,她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这已经是小姐第四次上街就被人说亲了。
白羡鱼自觉后退了一步,绿珠站上前去麻利笑道:“老板,我家妹妹已经有婚事了,只等郎君回来就可成亲,怕是要辜负了您的美意了。”
老板略有些失望,可也没说什么。
在临州,她们两个是以姐妹相称,绿珠怕白羡鱼累着,就道:“小姐,要不您在马车里休息会儿吧,我买好了东西就过来。”
白羡鱼点了点头,有白离隐在人群中默默保护,绿珠也十分放心。
她走后没多久,白羡鱼把马车的卷帘撩起来,用玉钩子挂好,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