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才是阡有生以来的最凶险,命已浸入这场战局,这场赌博,第一次他负了联盟,第一次他拼杀时这般投入!只因如今他的战场,只有饮恨刀是真敌人!
赌上性命的刹那间,仿佛经历了几世的光阴,额上也一定有冷汗淋漓,脉搏越跳越急,簇拥着饮恨刀的强光散去,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从前那种力量的存在。
长刀就在这紧促的交睫间像被交接,而短刀与阡之刀同时落地,阡当即出刀一挑,不知如何得驾轻就熟,柳峻这才看见,饮恨刀并非脱手,而已经被林阡夺回去!
眼望着林阡重夺饮恨刀而柳峻双刀不及出鞘,叶不寐即刻援手携棍而前,柳峻退后一步,怒不可遏,只能把眼光投到云烟身上,希冀着最后一搏成功:“叶文暻,你明白,只要他林阡交出饮恨刀,我们便不会再打你轮回剑的主意!”
“是,那又怎样?”叶文暻微笑,问。他镖队之后,不经意间好像多了不少兵力,源源不绝,吟儿见而蹙眉,预感叶文暻早已在蓄势。
“那你帮我截下你眼前这个女人,事成之后,我们会确保你轮回剑的安全!”
联盟诸将皆惊,唯有吟儿,明白云烟此刻毫无危险,是胜南他筹谋得准,保证了云烟姐姐她毫发不伤。
“是么?”叶文暻示意之后,京口五叠已然出列,将云烟带到叶文暻的身侧,叶文暻只是看了几眼,“柳大人当真残忍,竟把这云姑娘折磨得一身是伤。”
“谁让她是林阡的至关重要?!”柳峻恶狠狠地笑。
“对不住了柳大人,她不仅仅是林阡的至关重要。”叶文暻忽然开口,众人心头或震惊或诧异,柳峻面色忽而惨白,续听叶文暻讲:“柳大人,忘了告诉你,这趟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接,我又如何会为了一把不相干的剑而出卖她?”
“什……什么?”柳峻瞠目结舌。
“柳大人未免小看我叶文暻,难道我会为了你的帮助,出卖自己的未婚妻子?”叶文暻微笑着。话音刚落,已经像山崩一般在人群中炸开。
“你是说……谈靖郡主?!”完颜猛烈对淮南事略有耳闻,也咋舌。此时叶不寐与阡之争斗胜负分明,林阡已占尽上风。
“是真的么?!她……竟是那个逃婚出走的谈靖郡主?!”沈延看到吟儿并不吃惊的神色,时隔多日,第一次与她交谈。
吟儿无奈地点头,沈延如醍醐灌顶,僵立原地,傻傻地竟一句话也讲不出,手足冰冷。是,年纪分毫不差,容貌也一样的高贵端庄,重要的是,她出现在阡生命里的日子,正巧是谈靖郡主失踪的时间啊……
“臣等救驾来迟,郡主千岁千千岁……”与此同时,叶文暻身后下跪行礼的越来越多,联盟诸将方知,那多添的兵力,竟是叶文暻在贵阳请来的官军,为首那位将军得见叶文暻当真是欣喜若狂,带的官军早已是盟军和金人数倍,黑压压一片还在往远处蔓延。难怪觉得叶文暻用意深长,原来竟连官军也出动……
“难怪这女人没有来历,原来来历是这样大。”柳峻自言自语着,乍见林阡没有报父仇却转身就走,也知阡准备好了要先面临这一切。
“只怕你柳峻今日,要成阶下囚了。”叶文暻冷笑着,柳峻大惊失色,看叶文暻一声令下,那群官军尽数涌来,怎一个乱字了得,时不我与,惟能够当即撤离。
??
“叶大人,这……”那官军统帅见识到了这一众金人的来无影去无踪,略带窘色地率兵回来,不知如何请罪。
“辛苦了王将军。”叶文暻轻声一笑。